1，长期稳定盈利的系统只有一种
标题就是结论，通向成功的道路很多，但也没有那么多，让我们来细细推演。如果我们把一个完整的交易系统从中间劈开，分别从进攻能力和防守能力来加以考虑，那么根据其进攻性和防守性的强弱，我们可以把所有消失的、现存的和未来的交易系统大致的归类为九种五类，排列组合的结果如下图所示：图一：进攻性与防守性的九种排列组合，按其最终盈亏结果，分成五类进行分析之前，我想再次明确我们的目标，是构建一个长期、稳定、盈利的系统。让我们来看一下唯一的一种模式是什么。巨亏模式（9）：进攻性弱、防守性也弱的交易系统。以股市为例，这样的系统，在股票上涨时没有办法赚钱，而在股市下跌时吃足亏损，很快就会被市场扫地出门。稳定亏损模式（6/8）：进攻性弱、防守性中等的交易系统，虽然不会产生巨亏，但是微弱的盈利能力不足以弥补平时稳定出现的亏损成本。而进攻性中等、防守性弱的交易系统，虽然能够在顺利时取得一定的盈利，但是一旦亏损起来幅度巨大，会让平时积累起来的盈利瞬间付诸东流。这两种模式缺陷是一致的，系统有盈利的时刻，但是亏损的速度更胜一筹，落脚点最终总是在亏损上。打平模式（3/5/7）：进攻弱而防守强的模式，盈利和亏损的波动都极小，在盈亏均衡的点周围窄幅波动。进攻性和防守性同为中等的交易系统，形成的盈亏曲线则是围绕中轴幅度较大的上下波动。而进攻性强、防守性弱的交易系统，波动就更大的。这三种模式的特点则是陷入盈亏循环的怪圈。以上三类模式，并不是我们的目标系统，因为他们“不盈利”。暴赚模式（1）：依然以股市为例，进攻性强，在股市上涨的时候大赚；防守性强，在股市下跌的时候完全躲避。意思是，在股市上下的循环波动中，盈利全部吃到，而亏则一点不吃。换一个角度解释，不想付出成本，只想取得收益。我们可以把这种模式，直接等同于天上掉馅饼。如果我们有“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信念和常识，那么我们也就不应该信赖这种模式。但是，这种模式具有大众迷惑性，因为这正是大部分投资者追逐的目标，认为好的交易系统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有意无意的陷入暴赚模式的追逐圈，那么这个人必定还只是投资界的门外汉罢了。而拿这种模式来吸引投资的管理者，只是在招摇行骗，我在道德上给予强烈的谴责。那么，其迷惑性的根源在哪里呢？因为天上真的掉下过馅饼！比如15年的牛市及其后来的回撤，我就实现了大幅盈利加极小幅度回撤的收益率组合，但这种结果并不是计划出来的，而是严格执行自己操作纪律的副产品，是真正的运气的产物，是一个奇迹。人类都是惯性思维的，一旦经历暴赚，就会容易陷入幻想，如果资产以这种速度继续上涨会有如何更加美好的结果？从而去追逐这种幻觉。但我们要知道，天上有可能掉馅饼，但它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每天掉一个馅饼。我们用反证法也可以否定这种模式的可持续性。假设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强防守、强进攻”并可以长期重复的组合模式，那么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成为世界首富，甚至成为一个体量巨大到无法被市场容下的资产怪物。而巴菲特在五十年内的年化收益率还不到20%（巴菲特的神奇在于持续增长了五十年！）。市场怪物不存在，或者如流星一般来了又去，所以暴利模式也不可持续，因而违背了我们交易系统“长期性”的目标。当我们理性的认识清楚暴赚模式的本质和特性之后，我们对待它的方式就不能是盲目的相信和追逐它，而是反过来利用它来规定我们的一些投资行为。首先，不同于我们在射击时瞄准十环，我们在制定交易目标时，并不能总是瞄准十环。因为交易和射击不同，把交易目标定成十环，可能得到的结果是，要么十环要么脱靶（有时甚至是负十环，而在射击中最多只有零环）。“求其上者得其中”的道理在交易目标的制定中，并不适用。其次，如果我们发现一种交易行为在短期内已经取得了超越平均、异乎寻常的暴利，那么我们就应该小心，因为这种模式所隐藏的成本可能还未显现出来。抵抗诱惑，相信自己的理性吧！暴赚模式必定无法“长期”有效。前三种模式，是无法盈利；后一种模式，是无法长期有效。那么，我们的圣杯就坐落在最后的这一类两种模式中，即二号或者四号的组合中。在最后的讨论之前，我再次声明，我并不是排斥一号的暴利模式，而只是倡议，在一个交易模式从建立到演化的过程中，获取暴利从来就不应该被制定到目标之中。那么二号还是四号呢？这是一个问题。这两种系统之所以脱颖而出，一言以蔽之，就是利润能够覆盖成本。虽然它们有着相同的形式，但却有着截然不容的内容，而有的时候，内容比形式更具有决定性。可以肯定的是，运用二号系统和四号系统的人，极大可能是三观和性格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四号系统，因其进攻性极强，可能很容易出现短期暴利的情况，但是因为其也具有一定的防守性，所以在盛宴过后衰落中，依然能够保存一部分的盈利。二号系统，因为其防守性极佳，所以一般不经历大幅的回撤，很多时候这种系统需要静静的等待，当机会出现时，又会利用其中等的进攻性博取一部分的盈利，日积月累之下形成稳定的资产上升曲线。如果最终的结果同样是盈利十个单位，那么四号系统的可能路径是进五退三，如此重复五次，而二号系统可能则是进三退二，如此重复十次。这两种系统，都是有效的系统。他们都具备盈利能够覆盖成本、长期可复制的特点，并且从模拟的资产曲线上来说，都是“稳定”的，这里的稳定是指遵循一种固定的模式，无论是进五退三，还是进三退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适合与否的问题，即与系统执行者是否匹配。老成持重的交易者更适合二号系统，而寻求刺激的交易者更匹配四号系统。在这里，寻求刺激绝对不是一个贬义词，在一定程度上把寻求刺激作为交易目的之一，是某些交易者从优秀到卓越的关键性条件。既然二号系统和四号系统都符合三大条件，那我所主张的长期稳定盈利的模式只有一种又从何说起呢？除了长期、稳定和盈利，我们寻找的终极系统，还有什么隐含条件吗？不知道有没有同学隐隐的猜到了答案，就是我逢人必说的一个重大课题：生存。或者可以反过来说，抗风险能力。二号系统比四号系统更能抵抗黑天鹅的风险，从增加了在极端情况下的存活概率。所以，二号系统相对于四号系统，更长期，更稳定。（当然，二号系统也可能放弃了部分的盈利能力。）简单的举一个例子，假设进五退三的四号系统，经历的是“先退三，后进五”的现实，而产品的清盘线恰恰设置在“退三”，那么后面纵然是进十，意义也并不存在了，因为它失去了翻盘的机会（比如私募基金的清盘线一般在0.7，如果一个激进的二号系统，上来就遇到大熊市，那结果可想而知）。鉴于二号系统比四号系统的生存概率更大的这一既定事实，我将二号系统指定为唯一的圣杯。我认为，这就是索罗斯（四号系统）之所以只能被称为金融大鳄，而巴菲特（二号系统）被尊为股神的根本原因。我们需要重视巴菲特的名言：投资的第一原则是永远不要亏钱，第二原则是记住第一原则。伟大的《股票作手回忆录》的作者兼主角，现代交易理念的创始人，数次在市场中赚取过天文数字利润的利弗莫尔（失控的四号系统），在第三次破产之后饮弹自尽，无力再起，难逃被市场也即被他自己打败的命运，我们要批判性地向他学习。结果是，长期稳定盈利的系统真就只有一种（注意，不是一个，意指一类），那就是“强防守、中进攻”组合的二号系统。
2，撸铁与二号系统的本质
年，另一个人生的重大转变，在于我在保胆取石手术恢复之后，开始了撸铁的生涯。谁都知道，强健的体魄是取得长期良好交易业绩的重要保障。在学习健身的过程中，我惊奇地发现了二号系统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的本质原因与肌肉能够通过撸铁而生长的原理是相通的。我们都学过肌肉通过举重而生长的原理：通过一定限度内的负重做功，对肌肉纤维造成一定的破坏，给予适当的休息之后，肌肉不仅仅会修复原有的损伤，而且会更加壮大，以准备好适应下一次更大负重的来袭。人类身体的这种面对冲击，不仅能够修复，而且能够更加强大的特性，我们就叫做反脆弱性。我们注射疫苗来抵抗病毒，同样也是利用了人体的反脆弱性。反脆弱性发挥作用需要两大因素，第一，一个反脆弱的机体，一般如人的身体，人的心灵，各类复杂系统等；第二，则是适度的冲击，包括混乱，随机、波动和错误等等。我们不仅可以理解为，反脆弱的事物，并不害怕波动，反而能从波动中收益，而且我们可以说，波动对反脆弱的事物来说是绝对必要和不可或缺的，如果把波动去掉，反脆弱的事物就会失去自我进化和成长的动力，最终会变成脆弱的事物。比如，在教育问题中，一个正常的小孩无论在身体还是心灵上都是具备反脆弱性的，如果在其成长过程中施加过度保护，不让他承受一丁点的挫折，那么长大之后微小的冲击对他来说都会造成严重的灾难。那么，市场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波动。反脆弱性要求我们所构建的系统必须不惧波动，甚至必须能够从波动中收益，向“波动”而生。由此，我们构建的交易系统所具备的最主要特性可以概括为反脆弱性。如果我们构建的系统是脆弱的，也就是在冲击或者波动下会受到损害（巨亏模式、稳定亏损模式）或者只能做到复原（打平模式），那么我们的交易系统是不合格的。我们必须继续对系统二进行深入灵魂的剖析，才能明白它的反脆弱性究竟来自哪里。（系统四也具有反脆弱性，但是它的抗冲击能力不及系统二，因为它的防守性不强，从而只能承受相对较小尺度波动的冲击。但是一号暴赚模式是不具有反脆弱性，后面会给予说明。）系统二具有反脆弱性，同样可以表达为，系统二能从市场的波动、不确定性和冲击中收益。但是市场的波动却是双向的，是对称的，甚至是带来负面效应的。所以，系统二也必须自建一个非对称性来对抗市场的波动，从而限制市场波动的负面影响，主动受益于市场波动的正面影响。面对市场的系统二，可以用非对称性来塑造其反脆弱性。二号系统的非对称性来源于：1，止损。止损是为了限制风险，将市场波动的负面效应限制到最低。在限制负面冲击和黑天鹅影响的同时，将混沌、未知和不确定性转化成已知的最大损失。也就是说，我们无法预测市场，但是我们可以明确并限定系统可能承受的最大风险。2，可选择权。通过不断的试错和尝试，在付出一系列小成本之后，我们必须敏锐的发现可能出现的大机会，从而博取正面黑天鹅的有利影响。也就是说，反脆弱性会赋予我们一个选择权，当有利于我们的事情发生时，可能博取无限大的收益。我们的智慧只体现在当这个选择权到来时，发现并且合理利用它。图二：二号系统的非对称性就像一个看涨期权，最大亏损已知而可能收益无限二号系统的反脆弱性源于它的非对称性，而它的非对称性在交易行为上可以概括为一个更为耳熟能详，并且异常简单的名称，就是“输缩赢冲”。风能够熄灭烛火，但“输缩赢冲”二号系统却会被越吹越旺。我们用“强防守，中进攻”的、反脆弱的、非对称的、“输缩赢冲”的二号系统，来应对市场中的一切波动，犹如《庄子》中所述解牛完毕的庖丁那样：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关于反脆弱的系统的论点，我必须补充说明两点：其一，为什么一号暴赚模式不能是反脆弱的？之所以把一号模式定义为一种“模式”，那么它必须是能够有计划地预先构建的，那么一号模式的重复有效性必须建立在极为强大的市场预测性之上。任何一个系统，一旦加入了预测的成分，就会减少它的反脆弱性，因为“预测者在预测误差面前是脆弱的”。如果有兴趣的同学，可以阅读塔勒布的《反脆弱》这本书来更为深入理解预测的荒谬之处。而二号系统，并不是建立在自上而下的预测模式之上的，而是建立在自下而上的探索模式之上的。二号模式的反脆弱性，正是源于它的试错性而非预测性。我们并不知道市场往哪里走，但是一旦向着我们想要的方向走时，我们有选择继续获取利润的权利，所以真正可能反复规律出现，又成本有限的暴赚情景产生于二号模式的“输缩赢冲”之中。借此，我们也能够明白，任何强计划模式面对犯错具有极大的脆弱性，而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摸着石头过河”反而能展现强大的生命力，也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其二，我们不要小看“时间”。系统二本身是具备反脆弱性的，要使它发挥效用还需依靠市场的波动。但长期来看，“波动”其实有一个同义词，就是“时间”。《反脆弱》中说到：“时间在功能上与波动性类似，时间越长，发生的事件越多，也更混乱。如果你可以承受有限的伤害，对小错误具有反脆弱性，那么时间会带来最终使你收益的错误或者反错误。”所以，谁都说要“和时间做朋友”，但时间是一个挑剔的家伙，它只和“反脆弱性”做朋友。
3，我对钱没有兴趣
一个反脆弱的交易系统，运行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够得到进化并且从市场的波动中受益。同样的，一个具备反脆弱性的人，既能不怕风雨，又会老而弥坚。一个“长期”的交易系统，不能脱离一个“长期”的执行者而存在。交易系统和人，都需要反脆弱性。从我年自身的经历来看，夏天的胆结石手术，确实是一件因祸得福之事，而这一切却源于我在当时阴差阳错的具备“反脆弱性”的反应。如果，我在手术之后，继续不顾身体，恢复到原来的饮食习惯，那么，我就是一个“脆弱”的人。或者说，如果在手术之后，我因为怕了，采用了健康的饮食习惯，避免了胆结石的复发，那么我只是一个“强韧”的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在治病过后，莫名的就涌现出“一定要好好锻炼自己的身体，要最大可能的增强自己的体质，对自己的身体需要有一个科学的规划”的这样一种念头，从而走上了规律的健身之路，我觉得这就是“反脆弱性”的体现。所谓，杀不死我的却让我更强壮。各位，诚不想在年，我通过一个大的反脆弱事件（手术后健身），成功带动了一个小的反脆弱事件（撸铁后增肌）。再往前追溯，则是到了年的我们家狗狗的病去事件了。狗狗的离去给我精神上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是也激发了我开启追寻生命目的的旅程，即哲学的学习之旅。我认为，人之精神上的反脆弱性，要远远重要于身体的反脆弱性。最近重新阅读了塔勒布的《反脆弱》之后，结合我自身之经历的感悟是，正是生命中的这一次次挫折和冲击，才导致了反脆弱有机体的进化和发展。但是，在理解反脆弱性的这个概念之前，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已经在现实生活中具备了反脆弱性。从实践到理论再回归到实践，这就是循序渐进的进步过程。理论可以更好的指导实践，但同时我们也不要忘记，理论始终是植根于实践的。《六祖坛经》有云：“烦恼即菩提。”烦恼就是冲击、波动和错误，菩提就是在反脆弱中觉悟。《孟子》又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们在经历了磨难之后，才能够逆势生长，艰难困苦才是我们的养料。所以，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人生中的各种主题，包括顺境与逆境，安逸与困难，成功与失败，进步与挫折。最后，富有与贫穷。我绝不提倡人们甘于贫穷，但我更反对过度地执着于财富的积累。因为凡事有利必有弊，我们需要警惕，通过某些途径带来财富的同时，也会带来众多副作用，比如越来越差的身体，越来越重的精神负担，身不由己的更少的自由时间，无法推脱的应酬，各种富人心理疾病，甚至是违法风险。同时，由于边际递减效应，我感觉当财富达到一定的量之后，对于财富的变化也会变的“脆弱”，增加一笔财富不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利益，而失去同等的财富将让我受到相对更大的伤害。相反，如果我们降低物质欲望，我们就会获得人生的终极“反脆弱”性。这种“反脆弱性”植根于低物质欲望所带来的“非对称性”。如果我们对物质财富的欲望足够低，那么失去这种财富的痛苦是有限可控的，我们也能摆脱各种因为盲目追求物质财富所带来的各种副作用。我曾经也将主要的生活学习目标定位于在股市中能够获取多少盈利。而现在，我的目标，则主要在于对投资之道，人生之道的追寻。锻炼好身体，作为革命的本钱；多看书，储备更为充足的知识。两者的同一个指向，就是不断追寻属于我自己的交易之道，并在股市的战场中孜孜以求的加以反复实践和印证。无论富有与贫穷，我都提倡大家将重心转移到对于精神财富的追求上去。可以说，我对物质欲望的降低也正是源于对精神追求的提高。《老子》云“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我对此文的理解是，我们应该目标单一的执着于道的追求，对于其他的事情的欲望都要尽量减少。减少到最后，只剩“无为”，“无为”并非万事皆休，而是不要刻意人为。无为就是“满而溢”，自我修炼满了，则光辉自会撒溢而出，追求“道”到了一定的境界，财富又何须刻意求之？
图三：游黄山时，见瀑布水满而溢，顺流而出，犹如人之自修圆满，行为皆自溢而出，有感。
借用杰克马的一句名言：我对钱没有兴趣。（我相信他此言出自真心。）吾所好者，道也。4，再谈长期
人要长寿，秘诀在于养生。这里的生，即生命，生存之意。但是养生也分主次，《孟子》里面说的很清楚：“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这里的“大体”就是指我们的心，而这里的“小体”则是指我们的肉体。
养生首重养“心”，而“养心莫善于寡欲。”我觉得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寡欲”并不是一种被动状态，而是一种主动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既知不可得而不去追求，并不是真的“寡欲”，只有当“可得而不去追求”，仍然固守于自己的道，不盲目受到外在的诱惑，把自己的目标集中到一点上，才是真正的“寡欲”。要做到真正的“寡欲”，是需要有孔子“四十而不惑”的境界的！
我们的交易系统，如果是反脆弱的，那么它一样是一个有机体，如果希冀它能够长久的发挥效用，也需要有一个善于保养的执行者。那么，交易系统应该如何去“养”呢？我的建议是，通过研读《庄子》书中的《庖丁解牛》的故事，就会受到一定的启发。
《庖丁解牛》现存于庄子书中的《养生主》一篇，庖丁解牛完毕之后，文惠君赞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可见，庖丁解牛最初想要说明的就是“养生”的道理。
自从年以来，吾虽读此文数遍，却仍觉有关隘未通，未曾领会“解牛”与“养生”之间的共通点。直至最近的一次思索，终于茅塞顿开，原来“养生”在文中的类比之物却是那把解牛的“刀”。那么我们从“刀”的拍摄视角，来重新读一读这一千古名篇的节选：
“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首先是养生的效果，原文中有“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一把刀解牛数千，经年累月，依然能像刚磨出来的一样，可见其依理养生的效果。如若不懂养生之理，则如文中“良庖岁更刀，族庖月更刀”了，短期内便会毁坏。
那么养生的关键在哪里呢？我认为有三点：
第一，“存乎天理，因其固然。”同理，我们在做交易时，不可依赖主观臆断，而应该顺着市场本身的脉络，因着市场固有的特征来实行匹配，这样才能够“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其次，“每至于族，动刀甚微。”当庖丁遇到胫骨交错聚结的地方时，由于难以下刀，而必须小心翼翼提高警惕。正如我们在遇到纠结不清的行情时，谨慎行事是最优选择，保证生存是首要任务。
最后，“善刀而藏之。”把刀擦干净，收藏起来。我们也需要有“敌不动我不动”，“善刀而藏之”的耐心和智慧。
因此，如何在市场中生存的长久，让自己的交易系统每每如若“新发于硎”？吾有三宝，一曰顺势，二曰谨慎，三曰学会空仓。
各位，做一个真正的长期主义者，需要我们在交易的修炼道路上，始终把握住交易之道的核心，也就是那些亘古不变的真理。
交易的修炼之路是没有尽头的，真可谓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为学日益，学无止境。而交易的真理，却是贯穿古今，不怕时间的磨灭的，因为真理具有异常强大的反脆弱性，只会越磨越亮。
吾此论断，“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
吾所论述，“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
（本文参考塔勒布所著《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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